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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兩岸史話》
日帝殖民下之台灣美術史 ──前輩畫家對美術發展之影響(之四)
楊孟哲、李玉姬|旺報/兩岸史話|2014年4月24日
  以傳統繪畫為媒材的新中國畫,顛覆他印象中只講究臨摹的中國繪畫,也重新選擇在日本的學習志趣。

  這些優異的台籍作家,在1950年代主流畫壇的成就,雖然不復日帝時期的備受肯定,但是他們在《東方少年》兒童雜誌中繪製了精湛的漫畫插圖,為當時兒童雜誌開創藝術性的教育功能,因此這些畫家在1950年代,因政權轉換面臨創作歷程的改變過程,和其作品精神與意義,值得深入探討。

  林玉山生長於嘉義的裱畫店「風雅軒」,自幼看著家中的民間畫師接受訂單,臨摹各種形式固定的宗教畫,耳濡目染之下,林玉山很快掌握了傳統書畫的臨摹技巧。「在那個時代,裱畫店除了替人裱畫外,還掛了很多畫,具備畫廊的功能。」所以家中的藝術環境是林玉山接觸中國繪畫的開端,跟隨家中的畫師臨摹與學習色彩調配,可說是他一生璀璨的美術創作生涯的啟蒙教育。

林玉山西畫轉國畫

  日帝時期的林玉山,在時代風潮之下,一開始也對陌生的西畫滿懷熱情,並曾跟隨嘉義同鄉藝術家陳澄波學習水彩畫技法,這是林玉山初步了解「寫生」的機緣。1926年林玉山跟隨時代的美術步伐來到日本學習現代美術,一開始原本計畫學習西畫,後來在一場「中日文化交流展覽會」中,看到來自北京名家齊白石、梅蘭芳等人作品,皆融合了西方重視寫生的繪畫觀念,但是以傳統繪畫為媒材的新中國畫,顛覆他印象中只講究臨摹的中國繪畫,也重新選擇在日本的學習志趣,他在2004年的一場訪談當中,也再次提到這個重要的美術學習轉捩點:

  「我原是學西畫的,和陳老師(陳澄波)同樣學西畫的,…後來,舉辦了一個「中日文化交流展覽會」,我去看到那些中國畫,哇!有梅蘭芳的畫、齊白石的畫,全都是出名的(畫家),心想這種中國畫就很好啊!哪還需要畫油畫?於是我就跑去畫東方式的水墨素描,那個時候就(把西畫)換過來。」

  從此,林玉山在畫壇與中國畫結下不解之緣,不僅如此,由於他在日帝時期已經學會流利北京話,熱衷讀古書、古詩冊,也加入嘉義當地的詩社活動,並深深被中國風景所吸引,他曾提到:「第一個印象是大陸風景,被大陸風景所吸引去的,像揚州、西湖…那些都很熟悉!那時候雖然還沒有去過,但對那些風景已經很熟悉了,都是在雜誌、畫本裡面的照片。」

  一再顯示林玉山鍾情中國山水,這樣的興趣也奠下他在《東方少年》雜誌中,畫出細膩中國歷史長篇小說漫畫。儘管日帝時期,他以寫生觀念創作不少有關台灣主題的優異作品,創作題材多數來自生活經驗景象、大自然動物和周遭的親友,作品也多次獲得台灣美術展覽會的肯定,而為了以行動支持台灣藝術團體的發展,他也加入台籍人士創辦的台陽美術展。

  戰後初期,憑藉著他在日帝時期的美術地位,順理成章成為戰後官辦美展─台灣省美術展覽會(1946年府展更名,簡稱省展)的大老,承擔戰後台灣美術推廣和美術人才培養的工作與使命。第1屆「省展」閉幕後,台北市長游彌堅主持的台灣文化協進會,於台北中山堂4樓該會辦事處,舉行美術座談會,日期是1946年9月17日,邀請林玉山、陳進、林之助、郭雪湖、陳敬輝、蒲添生、陳夏雨、李石樵、李梅樹、陳澄波、陳清汾、顏水龍、廖繼春、劉啟祥、楊三郎、藍蔭鼎等全體審查委員前來座談,會中對於台灣如何推行美術教育,林玉山曾憂心忡忡提出戰後因為物資缺乏,美術材料嚴重不足的現象,不僅藝術家面對美術材料短缺的窘境,一般學童甚至一張圖畫紙和一支畫筆都很難買到。

  另外,在討論會上他也提出對於第一次「省展」的看法,他認為:作品中雖有些忘卻個性的傾向,可是畫材不論什麼都好,若沒有個性與傳統是不可以的。國畫需要有中國的作風,其中也有不健全的。洋畫,雕刻,也要尊重獨創的精神。如此的美術見地,促使他在《東方少年》中以水墨的筆法,為陳秋帆改編的多篇歷史故事,畫下一幅幅恍若炭筆的細密筆觸漫畫。

不可無個性與傳統

  林玉山的漫畫作品全數以水墨作畫,在小小的漫畫中,雖然難以發揮水墨畫的恢弘氣勢,但林玉山卻以擅長的寫生(寫實)手法,畫出故事的歷史場景和人物神韻。其實早在日帝末期的戰爭時期,林玉山為了家庭生計,曾經與小說家徐坤泉、吳漫沙合作,在《新民報》文藝欄的〈靈肉之道〉、《風月報》的〈新孟母〉、〈三鳳歸巢〉和〈可愛的仇人〉畫過漫畫。

  後來日本人廢止台灣報紙的漢文版後,一度連僅有的繪製漫畫的美術工作也沒了,所幸後來,楊逵將《西遊記》、《三國志》等中國故事譯成日文,他又開始畫漫畫的工作,提及日帝時期畫漫畫的經驗,林玉山也說:「後來戰爭(第二次世界大戰1939-1945),比較沒有機會繼續畫圖,那段期間,藝術家能為新聞雜誌畫插圖的只有我會而已,那時的生活只有靠這個,當時畫純藝術的圖,沒有辦法生活」。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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